过去的林酌光做了切割。
是他强行把顾忱景拽到了面前,逼着顾忱景去重新经历曾经有过却已经失去的生活片段。
因为他理所当然地以为,顾忱景和大家一样,一直意气风发,一直临风而立,眼里有光。
他想起了林纪一。
林纪一决定放弃高分子化学、放弃研究所的内定那天,是林酌光启程去美国的前一晚。
他去舅舅家吃晚饭兼告别。那天舅舅和林纪一在书房里谈了很久,直到林酌光要回公寓准备最终检查行李了,还没谈完。
他去书房找舅舅和林纪一时,听到林纪一说,“爸,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,我不会这么遗憾。有过再失去,比一开始就没拥有,痛苦多了。”
顾忱景现在也是如此吧。
可能顾忱景希望的是林酌光赶快离开,不要再在他的生活中出现,不要再作为“过去”的符号提醒顾忱景,他曾经有过怎样安稳的人生。
但林酌光不甘心。那七万八让他觉得自己烂到家了,也让他对顾忱景有了一种必须的保护欲。
他不能看到顾忱景现在这般无言负重的样子,这样子,让林酌光的心像被韧得能割破皮肤的钢琴线细细密密裹住,不能深想,一想就会被切割磨折,尖锐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