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感到特别的沮丧。事已至此,也只好无精打采地爬上了岸。梅生伯动用了村里的行政关系,打电话低价请来了挖掘机和推土机,将湾塘翻了个底朝天,直到挖出了硬底子。
挖机师傅知道死了人要收尸,怕尸体烂了,连着抽烟熬瞌睡,昼夜不休挖了两天,终于挖到了寒窟窿附近。由于梅生伯再三强调湾塘要见硬底子才能下人,态度特别强硬,所以尽管大家都很着急,进度却不是特别快。
在这方面,梅生伯还是个“权威”,掐十打艾的神棍事业他也没少做,可能是因为住在山里,比较神秘的缘故,似乎也沾上了“仙气”,十里八乡都信他这套,十几年来鸡蛋烧酒这类敬神礼贡没少收。
但我总觉得他特别俗气,长着副铁青脸,山羊胡子也不是特别长,一点儿不像什么高人。我想也许是我跟他太熟了,见多了他平凡的样子,反而缺乏敬畏吧,我反正是不信他还有这种本事,他那胡子,我小时候调皮还拔下过好多。
挖掘机到了最后关头,忽然停了。大家都有些诧异,挖机师傅却从梅生伯手中接过一串鞭炮,点着炸了一通响。我想这可能是某些规矩不能免俗,不过火药味儿飘散在空气中,闻着香香的,整个村子顿时多了些人烟气,倒是驱散了我心头不少阴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