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慢慢坐起来拿开脸上盖着的书,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孩儿,她叫我师傅,让我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很多。我站起来,抻了抻衬衫的衣角,随着他走了出去。
去往停尸房的路上,小李语无伦次的在我身边着急想解释什么,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,我停下脚步看着微喘的他,笑了笑,说:“别这么着急,死都死了,有什么可着急的。”
小李挠了挠头,阳光下我看到了他前襟上有些秽物,这孩子,来了一个多月了,还是适应不了一些尸体的样子,想是刚吐过不久。即使我每次都告诉他,躺在那里的只是一个物体,跟家里的桌椅板凳一样。也许,是我太过冷血了。
小李跟我说过,要不是家里太穷,他的理想是当一名工程师,每次说到这里,他都会有很失落的表情。而我这个师傅,又不喜多言,他也不能得到应有的安慰,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心疼这个孩子的。
说话间,我们已经到了停尸房,常年阴冷的地方和外面的温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即使习惯此地的我也不禁打了个冷颤。此时的停尸房里,只有三个人,一对互相搀扶的中年人和略显局促的馆长。
看我来了,馆长仿佛看到了救兵,一把拉过我说:“王区长,这就是我们的顾师傅,你们的女儿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