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祖龙死”,袁氏果以次年卒,始得释。可云巧合。初山东某氏,曾隶民党籍,自请监视先生,实阴相护持,事之颇谨,暇辄求为作字撰文,更以其先人传志请。先生曰:“尔非袁世凯门下小走狗耶?”曰:“唯。”曰:“自知者明,甚善,当为尔翁作佳传以传之。”然先生后论及袁氏曰:“袁世凯亦自可人。当余戟手痛骂时,乃熟视若无睹。近人闻有后言,辄恶之欲其死,孰敢面短之,况痛骂耶?”
孙岳初隶民党,后附曹锟,以事南下,因谒先生沪寓小楼。刺入,先生持杖迓之楼门。孙上,乃迎击之,曰:“何物孙岳,亦北洋派鹰犬耳,何面目来此相见!”孙狼狈下;追击之,骂不止云。(孙后竟倒曹)先生严气正性,嫉恶尤甚,人有不善,辄面加诃斥。晚年于所不善则不见,或见亦不数语,不复谩骂,此盖涵养日深之徵;而汤夫人从旁婉劝,亦与有力焉。
先生与人书有云:“少年气盛,立说好异前人。由今观之,多穿凿失本意,大抵十可得五耳。假我数年,或可以无大过。”盖晚年趋重平实,与前稍异,庶几“从心不逾”者已。
曹亚伯尝以所作《民国开创史》就正,并求书联。先生曰:“稍缓当好为撰句以应。”曹索甚亟,曰:“无已,惟有以杜句移赠。”乃书“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