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觞鸳闻言,神色舒缓许多,似是释然:“哦……无妨,无妨。先生仁心妙手,我也是感激的。我只是不曾想到,他一介医家,也是信鬼神的。”
水芝起身添了壶水,顺带接过话茬,笑吟吟道:“夫人还说呢,明明最是要强,半点不信命,如今可也是月月上山焚香,日日虔心敬奉。可见信与不信,哪有什么绝对。”
说着,大丫鬟将桌上橘皮一并收了,正丢进炉灰熏着,屋里顷刻多了几丝薄酸果香。日到中天,厨房捅开灶台,升起炊烟。墨觞鸳留沈渊在房里用午饭,关于顾先生的话头轻松揭过,再没被提起。
到了午间天气渐暖,人更易疲乏,墨觞鸳胃口不高,只用鲜香醇厚的野山菌汤拌着,草草用了半碗米饭。沈渊陪着劝上三两句,也不过多动了几筷子。
“阿娘确是累了,我便不扰了。水芝姐姐,将那香炉子一并撤了吧,有味道熏着,怕是睡不踏实。”
饭罢,墨觞鸳用过半盏酸梅神曲茶,揉着额角回了里间,预备歇息。沈渊也不多作逗留,细声叮嘱过大丫鬟,也回了自己房里。
才迈出两步,一道圆滚滚的身影窜过来,直直撞在沈渊脚踝,力道极大,险些叫她摔下一跤。她定睛一瞧,竟是玳瑁猫儿,不知何时溜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