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。
刀刃雪亮,将美人眼眸的光生生比下去。沈渊笑出一对酒窝,顺手就将腰刀拢在袖里,珍重收着。
“你的心意极好,我很喜欢,会好好带在身上。”
她不是不畏惧鞘身贴肤刺骨寒,只是选择漠视,进而成全这份超越血浓的唇齿之情。城里人人都知,冷香阿晏真心的笑容是稀罕物,可在这座山庄里,这笑容绽放得无拘无束,就像山间随处可见的野花,灿烂,生机盎然。
这笑容是娇憨的,与她本就见年轻的面孔很是匹配——其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,很不适合继续做出些豆蔻女儿的情态,只能感叹天道公允,夺走了她安稳的童稚之年,便用容貌姿色稍作补偿。
尹淮安喜欢看她的笑,爽快,精神,无忧无虑。他侧着身子,稍低着头偷偷看她唇角酒窝,享受心理上的餍足,冷不防听见她一句问询。
“心意到了,淮安,这儿也没有别人,是不是可以和我说说,你在忧心什么了?”
沈渊抬头看过来,眸光温吞,认真且诚挚。尹淮安心头一阵发颤,这样仰视的姿态,大约是任谁也狠心抵抗不了的。
冷香花魁身陷风月场,却活得比谁都骄傲自在;州来庄主闲性洒脱,实则明枪暗箭淌过了一遭又一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