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希望墨觞晏开口讲话,对方竟就如了她的愿,带着浓浓的水乡绵软,是一句好奇带着好笑的反问:“你这个样子,还有什么值得我做的?”
“讲一句市井的话,良言难劝该死的鬼。若你如我刚过来时一般,认命,安静,甚至呆滞,我会认为你还值得一救。”沈渊不向前走,只消用眼睛盯紧了观莺,一分一毫也不放过。
冷香花魁在掀翻的桌板边站定,眼神清明澄澈,似是平静浅显,细看却藏着暗潮汹涌。观莺以为,这个冷美人应该很生气,会结结实实地对自己来一顿冷嘲热讽,动手也许不至于的,但总归不该是这般心平气和。
她记得清清楚楚,刚被关进来的那一夜,墨觞晏差不多也是这样,坐在那里假扮菩萨,给自己喂了一碗红糖小米粥。没有炭盆,没有暖炉,那碗粥成了观莺生存唯一的寄望,还让她记起了自己爱恨交织的亲娘。
那会儿,姓朱的负心汉送了一贴狠药,她受了半宿的切肤之痛,也断了后半生的指望。朱家当她是玩物,墨觞夫人厌她如污秽,其余人等也避之不及,只有这个被自己推出去当替死鬼的墨觞晏,流露出一点怜悯。
还有稠银缎风毛斗篷,留在这屋里,早就变得脏兮兮。观莺十分爱惜这件御寒之物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