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径向来不屑,甚至懊悔,怎就将女儿嫁给了这样的人家。孙氏偶尔回娘家探望,父母总要殷殷叮嘱,将来若有了孩子,切莫让她那夫君、公公教养,免得上梁不正,也让他们的外孙学到一身歪心眼。
“士农工商,士农工商,咱们家没有个读书人,只能做买卖,可是孩子,为人一世,最重要的就是立身端正,那些昧良心、贪捷径的事儿,咱们可千万不能做。温梅是你丈夫的亲妹子、你公公的亲骨肉,他们都不顾惜女儿家的名声,可见从前议亲时候,说的做的都是假的。”
那个时候,孙氏悄悄观察,见温梅也是期待的,话里话外都是即将入伯爵府邸的自满,全然忘了儿时青梅竹马,更不觉得自己如此做派实在不知廉耻。小姑子出阁在即,做嫂嫂的本来就不好多管,孙氏自觉问心无愧,实在不必惹一身腥臊,干脆捂上耳朵,事不关己。
温梅被人牙子带走那天,孙氏已然有孕,躲在门后大气不敢出,听着就心惊肉跳。婆家有难,她心中虽不十分情愿,到底也拉不下面子拒绝丈夫,扭捏着拿出一张单子,心想熬过眼下这一遭,日子总要过下去,孩子生出来不能没有父祖和家底。谁承想,如同跌进个无底洞,温家的男人伸手不停,一来二去,孙氏身边也只剩下点细软,无论如何不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