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影的地方只占三分之一。轮椅上的男人嘴唇透着不正常的苍白,漆黑的眉宇向两边裁开,更显得一张脸苍白如纸。他一手扶着那扶手,半个身子几乎贴靠在那扶手上,尽管汗水湿了后颈,但男人的脊背却奇异地挺直。
他在支使着身下的轮椅向那条坡路上走,似乎要进医院西面的侧门。
姜晚心下啧啧,之所以说这人斯文温雅,是因为姜晚以己度人,如果换做是她保持这个动作,恐怕会跟个树懒一样扒拉着不锈钢的扶手龇牙咧嘴,形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但是这样一个身患有疾的人做这件事的时候,却表现得很稀松平常,像是去米其林餐厅用餐,端的是优雅从容。
她换位思考的时候,焦宇那傻孩子已经巴巴地跑过去,弯腰对那人说了什么。二十几米的距离,姜晚没有听清,从两人对话的模样看,应该不像是熟人。
轮椅上的男人略微向右边侧了侧,摇了摇头。
焦宇脖根子上的红,肉眼可见地攀上了脸,支棱着与身体不符合的、番茄红一样的脸,此刻就跟个不知所措的小丑呆愣在那人旁边。
姜晚动动脚指头,就知道这小子大概率在完成好人好事指标。感慨焦宇戴着酒瓶底儿厚的眼镜,还能捕捉到大千世界中需要帮助的人,委实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