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接口说道:“湛行师兄,岂不闻‘身是菩提树,心是明镜台,时时勤拂拭,忽教惹尘埃’?神秀久随弘忍法师参禅,尚觉心中枯燥,偶惹尘埃,不是无趣而又如何?”在这种情况下,湛真禅师故意以神秀之偈语为喻,顿时令寺中一众僧众心中拍案叫绝。
陆逸倒是听过六祖慧能的故事,这时候蓦然警觉,原来从大愚禅师开口的一刹那,这场别开生面的论禅就已经拉开了帷幕,端的是妙趣无穷,可是大智禅师为什么说论禅了然无趣呢?
湛行禅师倒不慌张,神情一如方才,反手指心道:“菩提本无树、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湛真师弟如此说来,岂不落了下乘?”
湛真禅师脸上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反问道:“既然无一物,无处惹尘埃,又何来有趣与无趣之分呢?”
禅堂内的武林人士听的晕头转向,在座的僧众们却心中猛然一惊,本以为湛真禅师开口论禅,乃是为了帮助湛愚方丈,岂不料他在和湛行禅师斗禅锋的时候,甚至连湛愚方丈的禅语都一并否定了,当真是令人眼界大开,仿如醍醐灌顶。
湛愚禅师这时候才开口道:“既然两位师弟方才皆提及六祖慧能的事情,今日我们这论禅的主题,便以‘见性成佛’立意吧!”